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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留学生的《走在东京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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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街道是迷乱的,从新宿东口那壮观的过街横道就看得出来,没有规律的像视觉的错误,互相交错着把刚被电车运过来行李般的人们的分散到那同样迷乱的生活中。
常常有些乐团在那个不知道什么年代建起来的小广场上演出,疯狂、精彩。人们就三三两两坐在正对面的地上或者两旁不锈钢的栏杆上听着。或者等人,或者等车。再或者什么都不做,像我一样,背着个无印良品的奶黄色帆布包,穿洗旧色的牛仔风衣和优衣裤的灰白色裤子,戴上反光的太阳镜在阳光底下时不时抚一下染过的咖啡色的头发,拿出一根叫做“peace”的香烟叼在嘴中远远的坐在一个栏杆上抽着。不用垫东西,因为那里本来就没什么灰尘的地方经常会受到屁股们的清洁。另外坐得远了在他们砸完手中的重金属的时候可以从容的走开,不用买他们的cd。有那些钱我还不如去吃顿寿司打打牙祭。
身边不时会走过穿着时髦的青年,这种时髦在中国是少见的,包括上海。与我们的时髦不同。就象西施与东施。那是一种在外面不会被用异样的眼光看,回到家里不会被老人唠叨,即便是裤裆放到膝盖上都不会觉得穿错裤子的时髦。一个民族的时髦。资本主义的时髦。也正因为这样,那些人们会迷失,在这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色情的地方,高楼顶上充斥着我房间一堵墙大小的高清晰大屏幕彩电的时髦的地方。至少对我这样一个来自社会主义的并且在上海生活过的曾经“土”的人来说是那样的时髦。
有趣的是,这色情地域最出名的场所就叫歌舞伎町,古老的国粹与原始冲动的结合,让我不禁想起了住所附近的一个寺庙,很古色,保护得很好。但一楼被掏空了做停车场,乍看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吃到砂子的感觉。转念便觉得正常,这本身就是一个放纵的国家。可以借用韩国的语法,我们的文字,加上自己的发音来记录历史。不能算是对文化的不尊重,只能说是一个大杂烩的高手。放纵的烩着。家乡的时候,大杂烩的味道尝过很多次,新鲜的感觉会不时冲击你的味蕾,久而久之舌头就在新鲜中迷失。人也一样,在这样高超烩出来的文化中,不免也会摸不着头脑。所以歌舞伎与妓女的组合,也就显得没那么反胃了。但搬回国去,京剧和k姐,即使法律允许,老人们也不会允许,因为我们有传统,几千年的传统。那不再孕育陈景润的传统,拿不到诺贝尔的传统……
所以杂烩也要有经验,非凡的经验,和非凡的脸皮。被人家砸了玻璃还要笑脸相迎的脸皮,就算是被人笑话,也算是捞到了砸玻璃的资本。我在这里学什么?这脸皮,这经验?大概不是,还是姑且学那些时髦吧。只是不要时髦到把妓院和戏院搬到一起迷糊才好,我提醒自己。
其实追求性的欢愉并不是一件丑事,千百年来我们就是那么生存下来的,单单靠着那原始的繁衍力就可以催动生命。既然是养育后代这等好事有了快感自然算是上天的恩赐,也算是酬劳。可当这成为一种娱乐,生命似乎也就被连累着成为了尴尬的附加品。生命的面前变出了一堵一堵的墙,要倒在身上的墙,逼迫的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这个时候生命之外没有娱乐。但生命之内,装着弹簧、作揖如排泄一样方便的身体内,有器官,最原始的完完全全不要外力的器官,曾经神圣的器官。于是可以自慰或者互慰。即使在书里,看过几本这个国家的小说,其中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里面也缺少不了性的催动,包括我喜欢的村上。我至今未能完全理解,借助于性,是为了唤醒还是为了迎合。但快乐竟然贫困如此,要动用生命之前的快感。竟然……也迷失了。
走在这街头,看着车站门口等待漂亮女孩过来的挂名明星公司的专职皮条,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熟悉的乡音。我也迷失了,我寻找意义,什么的意义都行,竟然找不到什么。 …………
忽然,手机的闹铃响了,工作时间。体力工作时间。
一个快乐的周日上午,排泄的快乐。胸中的一团东西都在这定期券中途的一站排泄掉了。尽管没有结果,但终于是去掉了。就象粪便与眼泪。都是排泄,前者虽然没有那么诗意,但总都是去了,去参加下一次的轮回。闭上眼作了个深呼吸,看了看那些仍然作响的高级音箱“好运”。不知道对谁说。再次把自己变成行李被运送之前。我清楚,对于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人来说,他们并没有迷失,只不过在两种不同的文化冲撞时,裁决者是我。仅此而已。
去掏定期券的时候,一枚日元硬币掉了出来,捡起它时,我明白了接下来几个小时的意义,生存,可以用以生存的货币,今天的几个小时而已。生命用小时来度量这是可笑的,但却是现实的。于是我把自己变成行李,没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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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贯通日本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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