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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日生活连载(十四)-广田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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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雷 文章来源:留学之梦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8-9 10:04:13 文章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贯通日本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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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问题上,真正的原因是由教授之间的斗争而引起,最后广田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掩饰自己的无能和不负责任,保全自己,而牺牲我的利益。但他绝对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他是最大的失败者。 广田是一个典型的日本人。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工作中不会有半点错,但这种人胆小怕事,缺少责任感。 日本人心胸狭窄,广田也不例外。对日本私立大学的很多教授来说,能调到东京工业大学,降一级他们也会来。 他的经历很简单,大学,研究生和博士生都是在东京工业大学上的,毕业后就去其他学校教书,最后又回到东京工业大学当教授,得到了大部分日本教授做梦都想得到的荣誉和地位。这种人算得上是日本社会的精英,但他一直在学校里,和外界的接触有限,对日本社会的其他方面了解的很少,对留学生更是了解的更少。调入东京工业大学,使广田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但要想立足于教授中间,必须在自己的领域里搞出一点名堂。系里当时有不少副教授嫉妒他,这样对他来说,只有比别人做好,自己的学生要比别的教授的学生优秀。所以广田研究室的师生一起开讨论会的时间比别的研究室要多,学生的压力也要大。 广田缺少对当时情况的正确认识,没有在东京工业大学任教的经验,过于天真的估计了很多事,在很多小事上,他为自己找了太多的麻烦。追可悲的事他把自己的压力,加倍的转移给了研究室的学生,搞的所有学生都不满。当我和他矛盾搞到学校后,他对一位中国留学生说,他要求学生过于严厉,欲速不达,得不偿失。 我作为广田研究室的第一个学生,他不希望我和其他人一样毕业,而要让我比其他学生干的好,以满足他个人的虚荣心。 我的特殊情况,必修课的学分都未能得到,又没有同级生可比较,很多地方需要特殊对待,这对刚调来的广田来说,是没有这个力量。 广田搞的研究本身就是应用研究,以前的研究方向已过时,很难有较大的突破,短期内,又未找到合适的研究方向,我要出比别人好的论文,是不可能的。这新因素都决定了广田会为了他个人的荣誉,出卖我的利益。 广田刚来学校就当上了教授,系里有位在东京工业大学呆了很长时间副教授心理不平,借故给他找麻烦。 离开学校前,我和助手一起吃饭,她告诉我,在系里关于合并的会上,那位副教授在两系合并会上,公开说研究生的第一年未能得到必修课的那个学分,无论怎样做都不能毕业。 日本人很少明确说出自己的意见和见解。那位付教授在那种场合说出那件事,是明确抓住了广田的把柄。一个人反对,大家沉默,就等于大家反对。 当时的情况时,我若要毕业的话,所有教授将来就得为我单独开论文答辩会,行政上也有很多麻烦;我若不毕业,这些麻烦都没了。最后很多人反对我毕业,这样的话,两系合并时可减少很多麻烦。日本社会的一个大特点,就是任何问题上大家都要统一。 当时广田研究室只有我一个学生,广田对我能写出出色的论文还报有幻想,所以替我说了很多好话。 但或许是反对的人太多,广田教授一人是很难扭转局面,最后管野教授也站出来为我说话。管野和广田是同一派的,打击广田就是间接打击管野,毕竟我是管野教授招的研究生,我和他有师生关系,所以他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让广田太难堪。 最后管野教授的出面,算是让我是逃过了这一劫,但关于必修课的问题,就由系主任和指导教师商量决定,新旧系交接,新旧系主任也是换届。但由于教授之间的复杂关系,一切处理全变成了幕后进行,到底谁说了算都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刚开始处理这件事时是原教授,最后又由中野教授处理的原因,很难办,找出一个十全十美的解决方案。 广田搞的专业已是夕阳专业,研究室的主要研究方向很模糊,大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在那种情况下,我要毕业就要有比别人好很多的论文,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日本人习惯于牺牲别人的利益,保全自己的利益。在日本社会中,老板为了个人利益,对下属非分要求,也是不奇怪的。 广田经过这次事后,会将这部分的委屈记在我的头上。在工作中,他从来不会让别人说他,低头对别人说请原谅。所以,他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为了我的事,他低下头对别的教授说请原谅,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很大的侮辱。 到最后,广田看我没办法拿出高质量的论文,他最后跟我谈话时,他告诉我我应该在四、五月份,即我入学大约半年的时间,就应有论文发表,所以他要牺牲我,不让我毕业,保全他自己。但或许广田将问题简单化了,以为只要他不让我毕业,我会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个事实。他根本没想到为了维护我个人的利益,我将学校可讲理的地方都找遍了,日本人自认为从不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当我找遍学校可讲理的地方后,特别是给校长写信反映情况后,广田包括全系的教授都没有想到会由这种结果,广田和系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对广田来说,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自己研究室的学生到处告状,给别人添了太大的麻烦,让别人觉得他是个麻烦制造者;对系里来说,系里的学生到处告状,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去找了学校后,各方面矛盾都激化了,以前反对我毕业的和支持我毕业的又打起来了。由于我的特殊情况,系里的复杂问题,大家都非常明白,我若要毕业,论文答辩时肯定还有一次更激烈,规模更大的斗争;我要毕业,就要拿出最高水平的论文,让所有的教授无话可说,这就是我要毕业的先决条件。 校长,留学生处及教务处全都知道了我的事,系里的教授也很为难,仅有的四、五位教授在百忙中,专门抽出时间,为我的问题开了至少七、八次会,专门讨论解决我的问题,但各方面是没办法平衡的,实在是拿不出一种好的解决方案。 东京工业大学不许转系,老师和学生有矛盾时,一般换个指导老师就行了。当时的我们系,同系内换指导教师是不可能的。包括广田在内的五位教师,管野教授、他的学生和广田是一派的,是很难去的他们的研究室;其他两位指导教师专业和我差太远,不能收也不敢收,收了不但要得罪广田,而且还要得罪管野教授,毕业论文答辩时还要留下了很大的隐患。 系里的教授害怕我再去找校长,日本人也很胆小,你和他真斗时,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分。中野教授告诉我,这要我不要求毕业,具体点说,就是我不要毕业答辩,老师之间不再会为我而斗争,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留在学校,找到一个研究室。 但如果我想毕业,就没有研究室敢收留我。在学校学习,而不能毕业,我是不会答应的。最后,实在没办法,让我先休学,将事情放一放。 系里是没办法解决的了,大家都要牺牲我的利益,希望我让一步,换取大和民族的和。日本人的自私,损人利己,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让我深深的领教了。 老实说,我最好了去找日本文部省,外交部的准备;在和系里的教授斗争的同时也开始找工作,准备了最坏的结果,有一步退路。反正休学时只有工作,才能养活自己,才能和日本人打持久战,我要有更充沛的体力和精力斗争和日本人斗。 这件事,在我的一生中,第一次产生了写一本书,将日本人的损人利己,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品质和日本社会的丑恶现象揭露出来,给所有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人作个参考,不要再吃日本人的亏。 我和系里的教授闹矛盾时,有些中国留学生劝我,说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势力太大,再弄只能自己吃亏;同时那些教授也不愿再招收中国留学生。 可对我来说,有可退的余地吗?日本人逼我上了绝路,他们的做法可谓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对一个在日本无依无靠的穷留学生,他只有一个很简单梦想,就是能毕业。为了能实现这个梦想,克服了生活的艰辛,忍耐了一人在异国他乡的一切孤独,寂寞和无助,以第一名的成绩入校,每天第一个到研究室,他所做的这一切努力,最后都因为不能满足老师的虚荣心,教授之间的斗争,日本政府的法律制度的漏洞,最后被给出卖了。 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呆着变色眼睛来看外国人,电视里每天放的就是外国人在日本杀人放火,哪里有犯罪首先想到的就是外国人。日本社会为外国人在日本社会的生活学习制造了诸多不便,今天我要告诉尽可能多的人,让日本人开开他们自己的国家社会,了解日本人的丑恶。 这件事过了数年后,每天我出入于日本一流公司工作,拿着比大部分日本同龄人高的多的工资时,但我依然忘不了我是被东京工业大学的老师逼得没办法,才放弃继续学习。在一个只要能入学就能毕业的国家里,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大学,每天老老实实去上学,但却不能毕业。 我给东京工业大学的校长写了封信,我告诉他,我天早出晚归,辛辛苦苦为日本政府纳税,日本政府拿着那些税款给他们发工资,我让他记住是我纳税养了他。在信中,我问那位校长,第一名的成绩入了校,每天第一个到研究室,这样还不能毕业的话,谁能毕业。 最后,我也告诉他,日本人习惯于不负责,习惯于牺牲别人的利益保全自己,但在我的这件事的处理上我不会这样完的,我一定会让这件事,在适当的时侯让更多人了解,向日本人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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