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工薪阶层下班后不回家,都去小酒馆喝酒,去卡拉OK去唱歌,或去有三陪小姐的地方玩。为工薪阶层服务的小酒馆、卡拉OK和色情场所在日本很多,日本的男人爱酒好色,全世界都很出名。日本社会很奇怪,早早回家的话,家里人和邻居会认为他无能、不努力工作,所以只有睡觉才需要回家。我曾经听说过一个笑话。日本某大公司的一位员工每天晚上八九点钟回家,一个月后,他的太太问他:“你这个月干什么了?每天都很早就回来了。” 我的一个朋友小张(一位小姐)告诉我一件事。 小张在打工的酒馆认识了一位日本人吉野先生。吉野先生50多岁,是一个小工厂主。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大学毕业。吉野见到小张后,很喜欢小张,每天都要去小张打工的酒馆喝酒,想办法和小张聊天;时间长了,还拣起了自己已经丢了几十年的中文,要求小张教他学中文,每星期他要和小张学两次中文。 我到日本后,小张已经工作了,不在那家酒馆打工了,但小张还教吉野先生学中文。日本公司里女员工的工资很低,所以这也是她们获得零花钱的一个方法。 小张的父母亲在我到日本后不久,也到日本去旅游,吉野先生很热情,安排住在离自己工厂不远的地方。小张的父母到日本那天,吉野先生请假开车到机场去接。小张上班后,平时顾不上她的父母,所以吉野先生就担当起照顾小张父母的重任,每天到吃饭时间,吉野先生就送吃的东西给小张父母或带他们出去吃。吉野先生要和他的太太离婚,想和小张结婚。老实说,年龄上他可以做小张的父亲,况且小张已经有男朋友,两人正准备讨论婚嫁之事,但她不好明说。 我找房子需要担保人,通过小张的介绍,认识了吉野先生。我们三人一起吃饭。席间,吉野先生对小张说:“我去算过命,我们两人好像缘分不够。”接着,吉野先生转向我,说:“我和小张关系很好,她教我中文已有三四年了,我爱她,我已经向她求婚了,但她不答应。”小张的事,我很清楚,心想,你们俩就没缘,岂是缘分不够?但我不好意思说。所以我引开了话题。 我问他:“你下了班干什么?”吉野先生说:“除了星期四以外,我去喝酒。”我问:“那星期四呢?”吉野先生:“星期四我去的那个酒馆不开门,所以我不一定干什么。”我又问:“那你的儿子干什么?”吉野先生:“那个家伙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就问他:“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吉野先生:“我晚上回家时他已经睡觉了,我上班前他在他的房间,所以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周末我见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日本男人,除了工作,什么都不知道。 租房担保人的事情,自然没问题。对我来说,这一天就算大功告成。过了没多久,小张结婚了,邀请了吉野先生和他太太,那一天我有事没去。后来,又见到了吉野先生。他对我笑笑,说:“我想不到小张会和其他人结婚。”小张结婚后,还经常教吉野先生中文,他们的关系不错。 如果说吉野先生对自己所爱的人专一的话,在日期间还认识一位更奇特的人。 那时我在日本一家电讯公司工作,和我一起工作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公司的社长,叫大川。大川社长有50来岁,每天穿着整齐,头发梳理得很亮。 我们的工作英语要求很高,公司里有不少外国人,其中一位匈牙利人叫大卫。在我去工作以前,大川社长不懂英文,有问题他总问大卫。我去后,由于我和大川社长在同一个小组,所以他经常问我问题,关系比较好。 一天下班前,大川先生对我说:“李,下班后有事没有?”我说:“没有,怎么了?”大川说:“我们去喝酒,好不好?”日本公司的员工下班后经常一起喝酒,增加了解,建立友谊,所以我没犹豫,就答应了。 下班后,我和大川一起离开公司。路上,我问:“去哪儿喝酒?”大川说:“新宿。”我们坐车到了新宿,先找了一家饭馆吃了碗面。我觉得很奇怪,在日本同事之间喝酒一般是边吃边喝,不会到饭店专门吃完面再去喝酒,就问大川:“为什么我们不去喝酒的地方吃饭?”大川说:“现在还没开门,我有点饿了,所以先吃一点。”已经晚上8点了,小酒馆这个时间没有不开门的道理,但我也不好多说。吃完面,又等了一会,大川带我进了一栋半旧的楼里。大川轻车熟路,带我去了一间房子。 进了房间后,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酒馆,环墙摆着些沙发,沙发前有几个小茶几,这更像一个卡拉OK厅,而不像酒馆。 进了房间,里面的女孩马上跟大川社长打招呼。可以看得出,大川经常来,对这里很熟。这时我才明白,这是三陪营业场所,主要是工薪阶层下班后,到这里坐坐,和小姐聊聊天,放松一下自己。有时工作中的很多业务,特别是和客户见面时,也是来这种地方。 坐下后,过来一个女的,大约40岁出头,大川给我介绍:“这位小姐是苹果小姐。”在这种地方大家都忌讳用真名,所以都有一个假名。这位苹果小姐,我看更像是苹果大嫂。很明显,苹果大嫂是大川的相好。马上,店老板草莓妈妈也坐过来了,草莓妈妈和大川也很熟。草莓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大嫂。 草莓妈妈和苹果大嫂一说话,我觉得她们就是中国人,就问了一句,果然如此。苹果大嫂给我们倒酒,酒是开过的,只有半瓶。在这种店里,开一瓶酒都很贵,要数万日币,所以熟客喝不完的酒,在瓶口上写个标签,下次来再喝。我们喝的酒是前一次大川社长买的,所以这次酒钱是免费的。 草莓妈妈刚坐下,旁边一位日本客人就发火了,原来他的相好还没到,很生气,一个人喝酒,大吵大叫。草莓妈妈赶快过去安慰那个客人,并让别的小姐来先陪。这时,相好到了。客人很生气地说:“你这个家伙说好的不按时到,让我等了半天,一点时间观念没有。”那位小姐好像这种事情见多了,不慌不忙,拿了一块苹果喂给那位客人。客人不吃,但经不住小姐的劝,最后也吃下去了。吃完后,他也不生气了,和他的相好又嘻嘻哈哈。 这边,苹果大嫂告诉我,她准备在日本赚点钱就回国。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这种地方大家都不愿意将自己的隐私透漏给对方。这时,一个漂亮的小姐来了。苹果告诉我,那位小姐是她妹妹,叫香蕉小姐。她们两人现在住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姐姐先来,又介绍妹妹到这里来工作。又来了一位客人,是苹果大嫂的相好,她不得不陪陪,所以她叫她妹妹来陪我们,她自己去陪别的客人。 等苹果大嫂再回来时,我们还有别的事,结帐要走。我想当晚虽然没什么东西,但一定很贵。大川社长结完帐,我问他要付多少钱,他说:“4000日币。”这个数字比我想的要便宜,我给了大川4000日币。 第二天,上班后,我和大卫在休息时,大川来了。 大卫和大川比较熟,老爱拿大川开心。他知道了前一天大川带我去了那个地方后,说大川也带他去过。大卫就问大川:“你一个星期去几次那种地方?”大川说:“平时基本每天都去,周末另有安排。”大卫听了大川的话后,就问:“大叔,一把年纪了,你还行不行?”大川笑着说:“我去就喝喝酒,聊聊天,没干什么,怎么不行?”大卫又问:“昨天你去的是哪一个相好的?”我听后很惊奇,看不出来,他还有好几个相好的,就问他:“你有几个相好的?”大川说:“我现在有四五个,还有几个已经不在日本了。以前我经常去看她们,每天至少要去两三家。现在没钱了,只能每天去一家。” 我知道他是个小公司经理,收入比我高不到哪里,就问:“每天要花很多钱,你的钱从哪里来?”大川说:“以前我在公司工作,那家公司刚成立时,我是合伙人,也是股东之一,那家公司现在发展成了日本最大的网络公司。后来我和公司的一个社长不合,吵起来了,所以不在那干了。从那家公司辞职时,我有近一亿日币的公司股票,我把它全卖了。那几年日子就很好过,一年就花了一半左右,每天去好几家小酒馆。” 我问:“那些钱花不了几年,公司的钱都让你花光了吧?”大川:“公司现在负债三四千万,我的公司的财务是交给专业会计公司干的。他们告诉我,公司的负债不算多,大部分日本公司都比我们多。”日本公司也是乱七八糟。 过了没几天,在银行提款处碰见了大川。他见到我,说:“李,你来看我的银行卡。”我看他的卡的余额为负的190多万日币,我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就问他:“怎么提款卡上还能显示负的余额?”大川说:“我的卡和普通的提款卡不一样,我的卡可以透支,透支限度为200万日币。这张卡已经完了,不能透支了。”过了会儿,他又告诉我:“我还有几家银行的这种可以透支的提款卡,但也透支到了极限,不能透支了。” 我知道他每天取钱,拿到钱就花,兜里很少有钱。晚上他从不回家吃饭,但都在食堂吃饭或去吃汉堡包等便宜的东西,很少在外面的饭馆吃饭,因为外面的饭馆太贵了。他的钱全花在了相好身上。我问他:“除了经常去你的相好的店里外,你平时给你的相好钱吗?”大川说:“最近没钱了,不给。以前有钱时,我都会给她们的。就像上次我们见的苹果小姐,以前每个月就要给她十万日币。” 他神秘地告诉我:“我在中国还有生意。”我第一次听说他在中国还做生意,就问他,“你做什么生意?”大川说:“五六年前,我的一个相好的,也是中国人,她年纪大了,在日本找不到工作,所以要回中国去。回去前,我跟她商量好,让她做生意,本钱由我出,她出力。做生意肯定会有失败,所以我答应她可以失败三次,失败太多的话,我也没办法再给她钱了。前几个月,她告诉我要开一个饭店,我给了她300万日币,那是我第一次给她钱。但饭店的地方不好,生意不好;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地方,所以马上我还要给她200万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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