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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跨国婚姻--彝和之恋

作者:林祁  来源:日本新华侨报   更新:2004-9-30 7:23:00  点击:  切换到繁體中文

 

(一)

我在日本认识很多中国人,从“福建帮”到“东北虎”,从“北京侃爷”到“上海阿拉”——一方风水养一方人,大国的人之多样性岂是小小日本所能比?日本不过是单一的“大和民族”罢了,而我们有五十六个民族。不过,大中华汉人居多,“少数民族”毕竟是“少数”。

她是我在日本头一回碰到的彝族姑娘。大眼睛,圆脸盘,一身洋装,打扮入时。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和标准的普通话。如果她不自报家门说是彝族,又有谁能看得出来呢。

那天,在一次中国人的聚会上,她递给我的名片很特殊(让我过目不忘):用漫画手法勾勒的国字脸、大嘴巴、胖下巴、一眼圆睁一眼是闭,一下就把我给逗乐了。

名片上的名字是用毛笔写的:伊藤麻耶。怪怪的。莫非是日本的姓,少数民族的名?

还没等我发问,她自我解释:“跟日本老公姓了伊藤,名字吗,取玛雅文化之意。还因为名聂雅琴,聂耳的聂,风雅公布的雅,钢琴的琴。”哈,全跟音乐挂上钩了,我说。

“可不?我就喜欢音乐,特别是现代音乐,我老公喜欢古典文化,特别是印度文化。”

突然爆炸响了——准确地说,是香槟酒被一群西洋佬给砸响了,喷向高空,紧接着,日式礼花炸响夜空。人们跳跃、拥抱、用中日英三国语言连连欢呼:“新年快乐!”

这是2002年的元旦。在台场国际会馆的新年会上,我认识了这位已是日本夫人的彝族姑娘。

“你怎么没跟老公一起过年呢?”我问。似乎我把夫妻一起过年看得很重。当天由于和老公闹别扭,我不得已独自出席新年会,却忍不住辛酸的泪水涌出眼眶。不过心想,我还可以寄希望于过阴历年—— 中国人自己的年,真正的过年。而她今年却再没有机会和老公一起过年了。

“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习惯了,彼此给对方自由。”

如果我爱你,我便给你自由。

那是谁的诗?我的同代诗友伊蕾的。诗人的信仰是崇高的,但现实生活中的诗人却是不幸的。

新年会后,伊藤麻耶邀我到咖啡厅一直坐到下半夜。望着她亮晶晶的善良的大眼睛,我说了很多,忘了她和我之间相差十岁,更忘了她和我属于不同民族。

纤纤手指轻轻弹着透明的玻璃杯,半杯咖啡晃荡着,呷一口,悠悠地品着,是苦是甜?

平平常常才是真,她感叹着,说起她的“物语”(日语故事的意思)——

 

(二)

我1992年从贵州来到东京,轻轻松松考入亚细亚大学。也许学日语的“科班出身”,注定了我这东瀛之路。我比许多不懂日语就赴日的中国留学生来得从容,他们说我“如鱼得水”,也许吧。

一天,我在街上逛着。女人没有不喜欢逛街的。何况我刚从中国的大西南来到世界著名的大都市,看什么都新鲜。口袋里没铜板,过过“眼”瘾,瞧瞧热闹也好。

不过,手中没钱心里慌,我特别留意招工广告,寻思着找份工作。自信会点日语,大可不必打洗碗之类的“哑巴工”。去商店收钱吧,过过点钱的瘾。可一问,人家不要外国人(从那眼角透露出的一丝鄙夷神情,我知道,人家不要中国人,人家不信任你)。

恰好迎面来了个同学——天津女孩,拉我去饭馆打工——端盘子。这叫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像中了彩票似的,高兴得跳了起来——忘了这是在日本的街上,不兴大喊大笑,而不是可以载歌载舞的彝寨。

我的半工半读生涯开始了。

这是车站边一家日式“居酒屋”。在软软的演歌厅里,几盏纸糊的圆灯笼,柔柔地映照着竹筒竹篱笆装饰的“插花艺术”,让我遥遥地想起家乡的竹楼野花。也许可以把这叫作“彝和情调”呢。——你笑我假装诗人?不过,难得这种情调。打工是辛苦的,盘子可不好端,因为客人都是“上帝”。

有一回没听清大阪方言,不小心上错了菜,我慌得一下愣住了。旁边的店员伊藤跑来救援,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把菜给换了。

我连连用“敬语”感谢他,他好像没听见,照旧忙他的活去了。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身材适中,相貌普通,但眼光里含有一种特别的自信,一种不是干这行的自信。

果然,他不干了,辞职去商社。送别会上,我跟他要电话号码。别以为我对他有意思,那时我一心想考大学院,正寻找辅导者,看他文质彬彬,兴许有点文化,就“病急乱投医”了。

 

(三)

那天,约他出来吃饭,请他教我日文。

不知为什么,我特意打扮了一下(女人嘛)。穿了一身贵州蜡染去见他。我喜欢蓝色,天然的色彩,朴素的风格。

他夸我——通常日本人都这样,我已经学会说“谢谢”而不是“哪里哪里”了。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知道彝族文化——一个日本人居然比不少中国人还了解彝族。彝——一个多么难写的汉字,他居然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勾勒出来。

由此,我觉得一下和他接近多了。

自然又和他约了几次。

常说日本人小气,可是每次见面吃饭,他总是不让我付款,也不守日本式AA制的付款方式。

他不像日本人!——亲近的起点?

在我眼里,日本人总是西装革履,按部就班,规矩得太死板了。而他从不穿西装,还经常趿拉着拖鞋——保持日本古风?

那拖鞋挺讲究的。日本有一条广告说:“皮鞋是男人的面子。”依我看,拖鞋就是他的面子了。不知他有几双拖鞋,日本男人天天换领带,他却换拖鞋。

他辞了“居酒屋”的工之后干什么活呢?在家呆着。

一个大男人,在家呆着?我觉得不可思议。日本可是个“过劳死”的国度,难得闲人--当然,除了专业主妇。大男人又有谁肯呆在家里?

你说他怪不怪。不过,我就是对怪人感兴趣。

 

(四)

我鼓起勇气,想看“怪人”住的地方。说“鼓起勇气”,是因为怕被拒绝,日本人很少让人上家里的,他们会朋友谈生意往往喜欢上咖啡屋(所以咖啡屋特别繁荣?),而我们彝族总喜欢请朋友到家里做客,进门三分亲呗。

他犹豫地看看我,使劲地点点头,同意了。他住在普普通通的木造“阿怕多”(日本式公寓)里。我把脱下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他的一串拖鞋边,轻轻走进他的寓所。只见六贴半的“榻榻米”堆满了书:《百科大字典》、《印度神秘字典》、《梵语研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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