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想成真

第一节 出国梦

我是八十年代未毕业的大学生，和我们的上一批人相比，我们这一批人应该是较幸运的，没有经过文革，没有下过乡，该读书时有书读，但我的记忆里还是留下了一点挨饿的回忆。我是我所在地区的第一批高三毕业生，靠大学也是很顺利地考上了一所全国重点大学。

从生我、养我的北方的一座古老的城市，在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度过了难忘的四年大学生活。参加工作后又回到了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和同龄人相比，我没有比别人有太多值得回忆的地方。

四年的在外生活，我已不太适应故乡的生活，更想往思想开放，充满活力的生活。当时出国留学是一种时髦，是很多年青人的追求，我也成了这些人中的一员，准备托福和GRE。同时，也在托关系，找熟人想出去。

去美国，这对于大部分想增长知识，增长见识的年轻人，都是一个很难抗拒的诱惑。但美国梦终就未能圆了。

父母有一位三十年之交的朋友，他有个女儿，叫王丽，去日本已经好几年了。他的小儿子比我小几届，但大学毕业，也准备去日本。所以母亲就拜托他，让王丽在日本也帮我找一个担保人，将我也一起办去日本。中国人朋友之间是免谈钱的，所以再去日的花费问题上大家都互相谦让，没有谈具体的数字。

上一代人都很讲究面子，大家的关系更多建立在互相帮助的基础上，当时我想：大家都是朋友，应花不了多少钱，就开始准备了。

我没想到留学日本其实如此简单，有人在日本替你找一个经济担保人，再将成绩单、毕业证和毕业证的公证书寄去就好了，没有任何考试等。将材料寄出去后，就在家耐心等待，留学申请的审批一般需要两个来月。

以前没有做过去日本留学的打算，所以就没有学过日语。机会来的很突然，没有时间学日语了，再加上有听信一些朋友说，去日本后再开始学日语，发音会比较好，日语的基本字母还未记全，就凭着对英语的自信，去了日本。到了日本的开始阶段，这一致命的错误，导致前两年在日本吃尽了苦头。

两个月后，留学申请就批准了，日语学校的入学通知书和花费的价目表寄过来了。我看了价目后当时不禁吸了一口凉气，除了一学期的学费，其它的手续费是个天文数字。王丽将办我出去作为她赚钱的一个手段，去了日本后，我发现很多先去日本的留学生也都以此为赚钱的手段，但王丽收我的费用还是比到日本后我所所知道的大部分花钱去日本的人的花费要高很多，当然，这笔费有各种各样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这笔钱，最后让我还了两年多，直到我日语学校毕业时还没有还清。

两家是数十年之交，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王丽的父亲看到这笔开支后，以后也数次给我的父母解释，觉得不应该收如此高的手续费，但他也无能为力，他没办法决定他女儿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我已无后路可退，好在可以先只交学费，其余的费用到了日本打工赚到钱后再慢慢还，这一点看来，朋友之情还有点作用。

我抱着一丝幻想，觉得在日本打工钻钱容易，到了日本后那笔钱自己能打工赚回来。别人收了你的钱，在外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一分价钱一分货，两家还有几十年交情。

这样就开始办护照，再和王兵到北京签证，拿到签证后，来到了日本，到日本时，我已是满身债务，所想的是尽可能多打工赚钱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