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艰辛的工作

搬家公司的钱实在是不好赚，我在那里工作期间，虽然有几次危险的经历，但还没有受过大伤，更没有摔过，但很多人都又从楼上或车顶上摔下来的经历。

介绍我来的老赵，有一次就和司机一起从二楼摔下来，司机都摔昏了，爬起来后赶快给客人说：“对不起，把您的东西摔坏了。”

当时客人很不错，原谅了他们，没让他们赔，他们买了点药，擦上伤口后，又接着干。

更有甚者，在我去搬家公司工作了一年多的时候，山口在和别人从二楼吊东西时从二楼摔了下来，当时就不省人事，马上送去医院，住院住了很长时间后，人是能动了，但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没办法在工作了。

大家都很同情山口，他有两、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未还清买房的贷款，他老婆也没有工作，不知道她们会怎样生活下去。

山口有酒必喝，干活偷懒，一天几乎不吃东西，只抽烟，每个新人都没少受他的折磨，摔下来后，所以只有公司的社长去看过他，也怪可怜的。

每年从三月开始一直到四月初，新考上大学的学生搬到学校附近，毕业生找到工作要搬到公司附近等很多人要搬家，这是日本是搬家的季节，搬家公司格外忙。

每天从早晨六点中开始出车，快的话也要晚上十一、二点后才能回来，干到天亮也是常事。早晨六点钟回到公司，换辆车又要走了，连续这样干两天很平常，三四天这样干也不稀奇，能在床上睡觉简直就是享受。

助手还可以开车时睡觉，司机就苦了，有些司机开着车眼睛都争不开，那一阶段不用人说，每个人上车后不用别人说，全系好安全带。

有一次我去关后门，关上后门后，车就走了，我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车开了一会，又跑回来，司机对我说：“李，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没上车，所以开车就走了。”

我笑笑说：“没关系。”

还有一次，几辆车干完活后，已是半夜三点多了，向公司回报完后，公司告诉我们已经没活来，几辆车往回开。

开到一半，一辆车离开了大队，往其他方向开，不是往公司方向开，大家都觉得奇怪。等晚上那辆车回来后，那辆车的助手说：“司机累得过头了，不知道要干什么，车开了好远才发现不对，又转过头往会开。”

司机中，也有二十岁刚出头的人，晚上实在累得不行，在高速公路的休息处睡上几分钟。

半夜干活不能影响别人的休息，要轻手轻脚。

虽然搬家公司的工资很高，人员流动也很频繁，司机助手都是经常换。除了工作强度大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司机经常打骂助手，特别是日本人打骂日本助手新人更狠更毒。

据说搬家公司属于日本黑社会的一派，公司的董事长和社长等主要人员都是黑社会的骨干，由于这个习惯，在加上干体力活的，脾气很暴，好几个司机是以前的专业柔道选手，很喜欢打架，所以打骂惩罚助手很正常。

有一天，几台车一起干活，干完活，突然公司通知我和另一辆车的助手交换，我不明白为什么，但只有服从命令。

回来后，别人告诉我那辆车的日本助手被打了一顿。车行进过程中，助手前的镜子脏了，所以司机让那个助手去擦，助手擦完后，问司机是否可以了，司机可能觉得擦得不好，没说什么，助手以为好了。

车停后，助手刚下车，司机过来就是两巴掌，最后又踢了一脚，打的那个日本助手晕头转向，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那个助手只有给公司打电话，告诉了被打的情况，公司对这种事从来是不管，只是让他换了辆车罢了。

还有一次，一位新来的司机路不熟，几辆车一起去某个地方干活时他的车最后到，正好先导的几辆车干了半天了，正在休息，那位新司机战战兢兢地给几位在场的大先辈赔礼道歉，解释来晚的原因。

一位资格较老的司机没听他解释，只说一声：“跪下。”

那位新司机老老实实地跪在大家的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其他人接着在聊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等到大家休息好了，要干活了，才让那个司机起来。

日本人整日本人很狠，但对中国人，他们知道要动手打中国人的话，中国人会还手，也会去找自己的经济担保人等和公司交涉，所以日本人不会像打日本人那样随便打中国人。

我听说过一件事。一位日本司机早晨打了一位中国人，那个中国人平时很老实，和在搬家公司的大部分中国人不来往，所以没人帮他，日本司机也是专门欺负这些人。

那位中国人被打后，心里很不平衡，就告诉了自己的担保人，担保人就打电话给搬家公司，搬家公司最后让打人的司机给那位留学生赔礼道歉，但这样以后，那个留学生也得罪了一些人，所以最后在那也干不下去了，过了不久就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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