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日生活连载（十六）－八国项目—

第二节一个丹麦人在北京的故事

这几天，威廉先生时常来找我聊天。他告诉我，他曾在中国学过两年中文，有一个中文名字，叫王发哥。他的女朋友和我都生长于西安，学的是德语专业，当时在德国留学。

由于这些关系，我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王发哥除了中文外，还会讲法文，德文等五种欧洲语言，但他不会讲日语，工作中讲英语。王发哥还想练习说中文，所以我们约定在工作中，讲英语；而业余时间，讲汉语。

在我们第二次谈话时，一开始他就问我：“你怎么看鲁迅先生的得拿来主义？”

我告诉他：“一切好的东西都是人类的共同财富，中国在发展过程中，外国好的东西、对中国的进步进步有益的东西都应该吸收，这应该是拿来主义的真实意思。”

接着，我反问他：“你经常读鲁迅先生的书吗？”

他露出得意的笑脸，说：“在欧洲时，我就经常读鲁迅先生的书，我有鲁迅先生全集，现在在丹麦我的家里。”

原来如此。

王发哥告诉我了很多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王发哥在北京某所大学学习期间，他的女朋友已从那所大学毕业，在一所旅游公司工作。

有一次，一位德国客人来北京旅游，住在王发哥的隔壁宿舍。那位德国人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觉得人民公社是世界上最理想最完美的人类社会，所以在北京期间一定要去参观人民公社，要和人民公社的社员聊天。那时已是九十年代初了，人民公社早也在中国不存在了。这个德国人的故事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最后，王发哥和那位德国先生还是骑车去了北京郊区的一个乡下，一起去的翻译就是王发哥的女朋友。到了人民公社，当地的老百姓知道了那位德国人的目的后，都觉得很奇怪。

但这次，王发哥最有收获，他认识了他的女朋友。

这以后，很快他们就恋爱了。

经过一阶段的热恋后，两人想同居。

王发哥是个学生，没有收入，不可能租高级的公寓，他的女朋友租了间普通的民房。王发哥是个标准的老外，黄头发，高鼻梁，蓝眼睛，门卫一看就知道是位老外，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出入那个房间。

为了进入那个房间，王发哥就受尽了苦。

每天，半夜十二点钟，门卫睡觉了，王发哥偷偷的去那个房间；早晨五点钟前，门卫还没醒，就早早的离开那个房间，回到自己的宿舍。

到了学校后，天还没亮，学校的大门还没开，所以只好爬墙进学校；到了学校后，他的宿舍在二楼，还要爬到二楼，才能回到自己的宿舍。

大约有半年时间，这是王发哥每天的必修课。

我听候觉得他们的恋爱谈很辛苦，很浪漫，就拿他开玩笑，说：“你每天那样干，学习一定很辛苦。”

王发哥笑着告诉我：“那时候我还年轻，才三十六岁。”

半年后，他的这种做法还是被门卫发现了，有一段时间每天不用爬墙了，呆在自己的宿舍。

有一次，他陪女朋友去给她办理户口的手续，在派出所门口等了很长时间，引起了一位警察的注意。

那位警察问他是哪里人，在那里干什么？

他告诉警察他是丹麦人，在等他的女朋友。

警察听说他是丹麦人，正好那时丹麦国家足球队夺得了欧洲冠军杯，中央电视台将那场球赛现场转播了，警察是个球迷，就和他聊起足球来了。

不知怎么搞的，警察知道了他每天去他女朋友那里的艰辛，很同情的对他说：“那个门卫我认识，我给他说说，以后你每天从门口大大方方地进去，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这样从那时起，王发哥每天就不用晚上等门卫睡觉了，才进去；早晨也不用在门卫起床前就必须出来；当然也用不着翻墙了。

在中国的学习生活经历，使他对中国有很深的了解，对中国人的想法做法也能理解。他经常告诉我他在中国碰见的一些事情，对中国的一些事情的看法，在这些事情中，对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碰到的一次流言经历。

一次，王发哥的女朋友带一个旅游团去了外地。

在那期间的一天，王发哥在校外碰见了一位女士，他们以前早就认识，两个人一起回到学校，但这件事立刻也引起了一场他和他的女朋友的风波。

他的女朋友刚从外地回来，就有人对她说：“你的那个老外男朋友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他的女朋友又审问他，搞的他解释了很长时间。

说完之后，他摇着头说：“流言实在太可怕了。”

可以看得出，王发哥很满意他的女朋友，他经常告诉日本人和其他的外国人：“我娶了李的那个城市的最好的女孩。”一幅洋洋自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