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与司机打架

日本人欺软怕硬，只要理由正当，和他对这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搬家公司期间，我也和司机干了一场。

那时正好是三月末，很忙。我在搬家公司已经干了很长时间，什么活都能干，在助手当中也是干的较好的几个，和日本助手在一起时，他们对我毕恭毕敬，干什么都要先让我，公司的懂事长和社长的很多人都知道我，每次见到我要和我说几句话，司机也很喜欢我作为他们的助手。

那一次，司机是大村先生，大村干活很快，几乎每个月的营业额都是全公司最高的，干活即卖力又干的好，大家都很尊敬他，公司的社长等人也是很器重他。他从不贪污小费，平时也喜欢和大家喝酒，所以有些人愿意和他搭档；很多助手，知道他干活快，工作苦，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和他搭档。他脾气很坏，特别是活不顺时，经常会拿助手出气。

从早开始大村和别的几辆车一起干，一直到晚上都这样，几台车一起干时人多费时间，营业额高不了多少，所以很多司机不喜欢几辆车一起干，都想自己干。

但了晚上，好不容易自己干了，又碰上了一个单身女的，下着大雨从一个楼房搬到了一栋大楼里，那栋楼很大，在里面走来走去花了很多时间，所以他很不高兴。

搬完后，客人请求大村帮他把烘干机装起来，一个单身女的，我就想帮他装，就答应了他。但我让那个女的直接问大村先生，大村就非常不高兴，对那个客人说：“如果你让我们装的话，需要另手安装费……”

安装那个要花的时间，就是收了安装费也很便宜，根本不如另干一家，多一点营业额，大村不想干，所以故意找个理由。

但客人说：“花钱也行。”

所以大村没话可说，只有干。费了好大劲干完后，他已是一肚子气要找人发火。干完后，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晚饭还没吃，我就问他：“现在很晚了，可能还要干，我们到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吧。”

搬了这一家他很生气，更生气我不该在客人面前说话，所以当时就打骂：“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谁让你说话了……”

我不知为什么挨骂，这时他又说：“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你等一会是不是不吃饭了？等一会我去买东西你不要去……”

说着，一个手开车一个手就来拉我的衣服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糊里糊涂地，但我也很火，推开他的手，说：“我不干了。”

大村这时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凶了，但嘴还很硬，说：“你不干的话你可以走。”

这时正好是个红灯，车停了，我没再说任何话，拉开车门跳下车就走了。大村以为我会像日本人那样，委曲求全，他也没想到我会走。

下车后，我打电话给公司，电话的那头正好是社长，我说：“我是李，我和大村打起来了，我不合他一起干了，他现在开车走了。”

搬家公司还没出过这种事情，社长也很惊讶，说：“那你明天还干不干？”

我想他们可能不让我干了，就说：“干不干都行。”

社长就说：“那你先回来，我和大村联系一下。”

我坐车到公司，调度室只有社长一人，其他人全派出去搬家了。社长见到我，大叫：“谁让你回来的，怎么回事？”

我说：“无缘无故，大村要打我，我没办法干。”

社长也不能说什么，象我这样所有活都能干的助手很少，平时干的也不错，社长也知道我，所以社长说：“你今天私自跑回来，大家都在干活。所以你的工资不能全给你。”

最后，社长扣掉了我大约百分之十的工资。要是日本人的话，他一定会忍受的，不敢擅自回来的，但我不是日本人，我还是要维护我的权利。

拿到工资后，我就往外走，社长又叫我：“李，明天怎么办？你还干不干？”我说：“随便。”

社长又说：“那明天就还来，是吧？”

我说：“是，明天还来。”

那时正忙，所以社长也不希望我走，让我接着干。

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没有一个人回来，吃晚饭就睡在公司里的了。睡得死死的，别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才知道大部分人都是三、四点钟才回来的，早晨起来，很多人见到我，都问我：“你昨天怎么了？”

社长和大村用无线谈话时车都听见了，所以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早晨见到了大村，他什么话也没说，我也没跟他打招呼。

早晨第一件工作是替一家公司搬家，去了十几辆车，大村和我都去了。在一起工作时我看他根本干不动，本来该他干的工作慢慢地干，和平时差的太远了。

轮到卸他的车时，他卸的又慢又费劲，最后，我跳上去替他卸车，我和他的位置调换了。可以想得出，前一天我走后，他干得很苦很累，大伤元气，我正好是养精蓄锐了。

当很对人问大村为什么我会走时，他告诉别人那一天我说话不够礼貌，所以他生气了。但是，我相信那不是真正的理由，平时大家说话都是那样说话，真正的理由只有他知道，我也不想计较。

这件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当他们知道那天社长只是扣了我的一点工资时，非常羡慕我，不少人说：“要是你干得不好的话，你可能就被开除了。”

从此以后，派车时我就不合大村一起了。很多助手，特别是体力不好的助手，也非常羡慕不和大村一起干，和大村一起干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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