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形形色色的客人

两年在搬家公司的经历，碰见了不少千奇古怪的客人，从另一个方面了解了日本社会。日本人很少请别人到家里做客，能进入不同阶层的人的家里，学了不少知识。

一般日本客人的家里很干净，我们到了客人家后，东西已经整理好了，我们只是搬罢了，很快就完了。

在我的记忆力，曾经给一个东京大学的学生搬过家。到了他的房间，满地都是旧书和废纸，进到他的房间，就像在垃圾堆里找东西。

我从他家里发现了一个小柜子，这种柜子在日本平时主要放电话，另外在放一两本书，全部只有七块板子，不到一米高，那个柜子已经站不起来了，将它扶正，手松后不是向左倒就是向右倒，垃圾堆里随便找一个柜子都比那个柜子好。

我想那个柜子应不要了，就问那个客人：“这个柜子还要不要搬过去？”

客人回答：“要搬过去，那是我的行李。”

没办法，小心翼翼地抱下去，告诉司机要小心点，司机也觉得实在是不好装，稍不注意，就会坏。那个学生的行李全是那种可以扔的东西，连环画书又多有旧，街上别人扔的东西大部分都比那个客人的东西要好，实在没办法将那个穷困潦倒的客人和日本社会的精英，东京大学的学生联系到一起。

另外，有一次给一个老太太搬家。她家里全是猫，至少有十几头，满楼道都是臭的，进了她的家门，房间里铺满了报纸，报纸底下全是猫的粪便，走在地板上稍不注意不知从那就钻出来头猫，吓你一跳。

本来那一家是一台车去搬的，但最后一台车两个人实在搬不完，司机将情况告诉了公司，支援来了一台车。但还是没办法，大家进到房间里不知道该干什么。那个房间也容不下十几个人，日本人也偷懒，何况房间里又臭又脏，资格老的人全在外面聊天混，只有第一车的司机和几个年轻的人在干。每个司机都不想拿出自己的台车等工具，免得自己的台车被熏臭了。我和另一位中国人的助手顶着臭气呆在屋里干，实在忍不住了，轮着出来透气。没进这种客人的家以前，实在想象不出在东京的繁华地段还住着一位以猫为伴的人，她周围住的人家一定没办法和她共同生活。

搬完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将手套等能扔的东西扔了，装过东西的车晚上回去后认真清洗，当天夜里车后门不关让臭气跑。上车前，参与搬家的每个人从来太太那得到了五千日币的小费，搬家费比小费高不了多少。

我想那个老太太一定很有钱，但生活很寂寞，没有什么亲亲朋友，过着和别人不来往的生活，所以以养猫为乐趣，其实很多日本人就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和别人很少来往。

在搬家公司干了两年左右，一直到我开始在日本工作后，才辞去了这个工作。这的工作虽然很苦，但也收获也很大，除了赚了钱养活了自己外，很多不会的东西也会了，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一段经历，受益非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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