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初识宫本
办了退学手续后,不得不搬家。那时我住在一个留学生宿舍里,那里的条件很不错,又便宜。但我已不是留学生了,失去了住在那里的资格,不得不自己另找房子。
日本的租房制度很特别,就向日本社会一样,和别人的不一样。租房子一般去仲介公司,那里会给你介绍房子,如有条件满意的房子的话,你可以去看房子,合适了再签合约。特别的是,租户除了要付给仲介公司介绍费、房东押金之外,还要付给房东一笔特殊的费用叫做礼金。日本人的解释是房东租房子给你,已是照顾你了。作为回谢,房客应送礼给房东才是。所以,第一笔费用大约是六个月的房租。其中包括第一个月的房租,二个月的押金,二个月的礼金,还有一个月房租的介绍费。签合同时还需要找一位担保人。
日本人都很胆小,怕事,很难相信别人,何况是外国人,所以找担保人也很费事。找各种各样的保人在日本也是一门生意,很多日本人假借为别人做担保人赚钱。
除了上述苛刻的条件外,很多房屋仲介公司还不给外国人租法子。
在杂志上,我曾读过这样一件事。一个欧洲人去到房屋仲介公司找房子,工作人员告诉那个欧洲人:“这里的房子除了外国人(非日本人)和宠物猫狗外,其他都给租。”
我自己在一个仲介公司找房子时,旁边一位工作人员就告诉当时也在找房子的日本客人,说他们的那所房子好,没有外国人住,外国人住进去的房子都很吵,毫不顾忌我就在旁边。
我找了几天也未找着。一个周末,我在学生宿舍里的阅览室看报时,一位工作人员问起我找房子的事。我告诉她还未找到。
旁边看报的一个日本人听了我们的谈话后,插嘴进来。他自我介绍,叫宫本。宫本告诉我,他自己刚买了一套房子,有三间,只要我愿意,他可以租一间给我,水电煤气等费用一人一半。临别时,他让我抽空去看看房子。
我听后很高兴,就答应他过几天去看看。
宫本以前经常去我住的那个学生宿舍玩,我见过他数次,知道他在学中文,会讲一点中文。
过了几天,我去看了房子。
房子很漂亮,三室一厅的新房。当时宫本住在一个小房间里,他已将一个靠阳台的大房间收拾好,准备让我住。
看过后我对房子很满意,但房间里实在是太脏,墙角里的土也很厚了。房间里的冰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冰箱很旧,和我在搬家公司打工时搬过的近千户日本人家的冰箱比,那个冰箱或许是数一数二的旧了。
我自己住的那一间,靠阳台,通风阳光都很好,也很干净,再加上我也懒得再去找房子,受日本人的气了,所以我就告诉宫本,我租下那个房间。我告诉他具体搬家的日子。他说他那天可能不在,将钥匙给我了一把。
搬家的那天,一位台湾朋友帮我搬家。我的东西少,很晚才开始搬,搬完后天已全黑了。
宫本已在家,就和宫本开始聊天。谈了没几句话,他拿出来一个用旧日历自己钉的本子,告诉我房租应从他给我钥匙那天算起。我不满意,说那样不合理。大家刚相处,不想将矛盾搞的太大,所以当天房租及其他有关费用决定从搬进去算起。
那天晚上,没什么事,就和宫本稍微聊了一会。
宫本告诉我数月前被前一个公司开除了。最近刚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上班没几天。大约半年后,公司可能要派他常驻台湾,在台湾工作数年。
新工作的地方离住的地方很远,每天单程大约需要二个半小时。一般他早晨四点多起来,吃完饭,大约早晨六点前离开家里去上班。晚上最早也要八,九点钟才能回来。
那套很漂亮的房子,大约花了三千五百万日币,宫本住进去还不到一年。日本很少有人在年轻时能在那个地方买的起那样的房子,宫本也告诉我,他认识的很多年轻人羡慕他的房子。
临睡前他又教我怎样使用厨房和浴室里的设备。
当天,因为已晚了,我们就各自去休息了。
搬进后的几天宫本早早地起来上班去。我一般七点钟左右起床,九点钟左右到公司。
刚去优利公司总部上班,事不多,所以每天早早回来,做点饭,自己吃一半,给他留一半。每次宫本回来后,看见我做的饭菜都很高兴,当晚吃一半,留一半第二天带着到公司作为午饭。
我搬进去的第一个星期日,早晨我们都在睡觉时,电话铃响了。
宫本跑去接,我在我房间听见宫本说:“……我和他是在附近的一个学生宿舍里认识的,……我们晚上谈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很多日本人不但不相信在日的外国人士,还故意诽谤他们。不但在找房子时故意找麻烦,而且即使你已住进去,周围的日本人也会在房东面前说三道四。
但我实在不明白这个日本人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我不是日本人,我觉得我还没碰见那栋楼里的什么人,这真的让我感觉到日本人的可怕和阴险。
宫本打完电话后,我就出去,问他:“电话是不是和我有关,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搬出去。 ”
宫本支支吾吾,说:“……只是有一个好心人关心我罢了……”
我不想多说什么,好在在日本花钱的是上帝,这里不让我住自有可住之处。但这也更使我了解到了日本人的阴险之处。
我付给宫本的房租对他来说有很大的诱惑。但这件事后,从下面的事情便可看出有对我还是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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