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晴彦教授是我的好友,一起出过书,一起上过课,一起喝过酒,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旅游。现在,他已退休,但有时还会召集一些毕业生聚餐,谈笑跟以前一样,不乏幽默,也很机智。他退休的那年,学生们为老师举办了答谢会,会上再现了佐藤教授的讲课风景,学生们跟当年一样认真聆听,老师也跟过去一样一一传授,所有的情景犹如穿越了时间隧道,无声无息,但令人难忘。
会上,我遇上了其他教授同事,还有很多我教过的毕业生,大家自然谈起师生情。有一位女教授告诉了我这样一件事。那是她当年到中学实习时,亲身经历的。
中学每个班都有个联络本,这个本子是老师写给学生的,其中大多数是写给有问题的学生。当时,她发现班上有一名女生不努力,课上打瞌睡,听讲听不进去的样子一直延续下来,到了快考试的时候也不改,于是,她提醒她,并一字一句地写进了联络本。
可是,没过多久,她从校长那里听说这名学生上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失去了母亲,二年级的时候又失去了父亲,母亲是病逝的,父亲是出了交通事故。之后,她觉得写进联络本里的话太重了,非常后悔。第二天,她又补充了一句话,写道:“课后,你跟我一起补习吧。”
下了课,女学生拿着课本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半信半疑,但眼光里充满了期待。于是,从这天起,她们开始了补习。再后来,女学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而且还考入了医科大学,当上了医生。
多年后的一天,女教授接到了她发来的婚礼邀请函,上面写的是:“承蒙老师那时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才有了今天,您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婚宴上恳请您坐到我母亲的席位上,深谢。”
在佐藤教授的答谢会上,我跟毕业生们一起听到这些,觉得心很暖。照片是答谢会上的纪念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