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完中午饭,我对老头子说:“一緒に散歩しますか。”他特别高兴地答应了。我们一同走到海边,望着大海,我压抑着自己别哭出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海的那边是我的家,可我游不过去啊!现在的我过得是什么生活啊!为了签证吗?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我怕老头子看见,急忙去擦。当我转过脸看他时,发现日本老头子正专注地看着我,发现我看他,就把脸慢慢地转向了大海,嘴里喃喃地说道:“うみきれいが”
海风也吹红了他的脸,最近他的脸色完全变了。我跟他一起去市场买食品,他的日本友人都说他“顔がきれいが”,每当此时,他都哈哈大笑着说“中国料理元気ただ、おいしいですね”。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他一个人能吃我两份饭菜的量还多呢!
现在看他的脸,并不难看,皱纹也并不太多,只是双腮瘦得瘪了进去,我又想到了在家里看到的他的中年照片,也是风流倜傥的。哎!他现在要是再年轻点多好啊!
海风太冷了,老头子说去洗温泉。他开车时也扭过头来看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从温泉回来的路上,日本老头子看者我说:“梨花(日本丈夫给我起的名字)、顔がきれいが。”
我也知道,最近虽说心情不好,但我一直都尽心地给他做中国料理,同时也会给日本邻居们送一些我做的中国菜,把我自己也吃得脸色红润了许多,还发了点福。
终于又到晚上了,我一个人躺在被子里看报纸时,日本老头子推开拉门反手带上,蹲在我的睡垫旁说:“性交する。”
最近几个女友来电话问我和老头子的性生活如何,我实话实说。结果她们都说我不对,就是为了签证也要答应日本丈夫的要求啊。我都一笑了之,我有我的精神生活!
现在,我把早已准备好的避孕套递给日本老头子。他依旧衣服全都不脱,只是把裤子里外三层都褪得露出那个部位。我不由地用手遮住脸面看着他:只见他笨手笨脚地撕也撕不开。我索性就拿了过来帮他撕开,又递还给他;他又用笨拙的手往他那抽得像五六岁小男孩同样大小的地方上套,一下子粘上了,他套不上,也撕不下来,他生气地撕下来,把破的避孕套扔在我枕边,嘴里又咕咕叨叨地骂着走开了。
我不安地隔着拉门听着,怕他再过来,可不知不觉竟睡到了早晨。仿佛村里的广播声又响了,我吃了一惊,翻身起来一看,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异国他乡的偏远海边。
我急忙爬起来,几下就套上棉袄,赶快钻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送到日本老头子旁边的地桌上,拍拍他的肩:“牛奶,是热的,喝吧。”
日本老头子从茶色眼镜后看了看,慢慢地坐直身子,慢慢地小口地喝着牛奶,轻声轻气地说:“梨花,谢谢!”
我的女友们又来电话打趣我结果如何?她们说,你干脆让老头子去买点药,花了160万总也得让他满足点吧。我就把女友的话告诉了年老的丈夫,他一听,毫不迟疑,兴奋地开上车,号称是出去买药了。
晚饭后,他不怕浴室冷,泡完澡,拿了一瓶软膏在我眼前一晃就自己躲到一边去了,大约过了一小时吧,他兴奋地来到我的房间。我照旧递给他一个避孕套,他照旧是全身“武装”着衣服,可是他那上面抹了药膏就更粘了,依旧套不上去,这次连手也粘上了。他生气地把撕烂的套儿摔在我枕头边。我听见他进了佛堂,随后响起了诵经的声音,我不知不觉地安心睡着了。
第二天,女友们又来电话问我,并责备我不该给他那套儿。我说:“我没病,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病,万一他有病呢,再传给我。我干净了半辈子,再惹上脏病。”
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地过日子,我的头发几乎要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