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从业教育后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学生最牛。
我曾经在立命馆大学开过《人类与宗教》的讲座,阶梯教室近300名学生,不免有人说话,挺讨厌的。有一天一个男生跟我说:“我虽然因故不能听老师的课,但实在想要这个学分,为此我会让全课堂的人都闭嘴。”后来,果然如此,他说后的课堂居然鸭雀无声,很牛,最终我给了他学分。
还有一个女生,她说她是“母子家庭”,这个说法在日本就意味着“没有父亲”。她跟我说:“半年的讲座,我一定努力出席,即便出席不了,也会给老师打电话,说明不能来上课的理由。” 我虽然答应了,但要求她把电话打到教务处即可,不用直接打给我。
半年的讲座结束了,因为学生人数太多,压根儿就记不住谁跟谁。
临到期末的时候,教务处有一位女员工遇见我,问我是否有点儿时间,有件事情想说明一下。于是,我们约好了日后下课的一天,我去了一趟教务处,女员工说:“这个女生有好几回都打电话来,让我转告您她无法来上课,因为她的母亲身患绝症,她不仅要照顾她,而且还要打工挣钱,身不由己,不知是否能宽容下,让她拿到学分。”
女员工说起她来,话显得格外长,而且说到以下这段话的时候,眼眶发红了。“她天天为母亲祈祷,去教堂去寺院去神社,而且还说,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母亲知道她在她的身边,天下没有任何事情比陪伴一位即将去世的母亲更重要了。”
接下来,女员工告诉我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现在的她停止了所有的工,昼夜都到学校来补习功课。听了女员工的话,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拜托她把一份完整的讲座讲义交给她,希望她加油努力!
另外有一回讲课,回收学生交上来的报告,因为人数多,好几百份,全都放入了一个筐子里,乱七八糟的。正当我一边擦黑板一边犯愁还得花时间整理的时候,回头一看,原来已有三个学生正把筐里的每份报告都拿出来一张一张整理。三个学生全是主动来帮忙的,弄好了以后还问我:“毛老师需要我们按照学号把每份报告都排好吗?”
说实在的,这时的我尽管不知道她们都叫什么名字,但师生之间的确有一种温暖的情谊存在,这个挺让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