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女子大学讲《媒体艺术论》,去年是春季,今年是秋季。不论季节如何,课堂讲义一直坚持手绘,而且也要求所有的学生提交报告时也必须手写,用电脑打出来的文稿一律不受理!
想一下现代社会,从便民店开始,到电脑有数的几个字体代码,不同的人敲出来的字竟然都是一个模样,这就像便民店把城市的风景也弄得雷同一样,是不是让人觉得乏味呢?
因为讲媒体艺术,所以从一开始就让学生进入角色比较好,先不说传播学上老拿美丽的鹅说事儿,已经变成了经典,我一直觉得用木偶打比喻更好。理由很简单,任何一个木偶的操作者都是人,所以会变成人解释人。其实,媒体艺术论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
去年有个学生提交报告时用的是手绘图,把我课堂上说的主要内容全画了出来,图文并茂,蛮好玩的。看来,手绘能让学生集中精力听讲。因为想画得好,必须理解课堂的内容才行。
不过,日本女大学生上课也有滑稽的时候。一个阶梯教室坐了上百名的学生,等我说完“今天就讲到这儿”,几乎跟话音落下同一个瞬间,很多学生都拿出了化妆镜,对着自己的脸蛋儿赶紧忙乎起来,描眉画眼,开始梳理秀发,这大概全是大学为了环保,热天也不让开空调惹的祸,弄得学生热也没辙。
我从讲台上看下去,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化妆镜被室外的阳光直接照射,犹如海边一块块发亮的贝壳儿,她们的笑声也显得格外尖。
还有一回,我让学生看奥斯卡最佳科技奖得主坂口亮如何制作《2012》的“超真视觉”,纪实录像描述了他的梯队幕后制作的过程,有的比大片还好玩。学生超员,阶梯教室爆满,一边看纪实录像一边做笔记。教室像影院,学生们都用手机当手电,结果一个个被底光打上来,活像一屋子的小鬼儿。